第016章 假命伐喋宋 巧谋御蛮戎 (第1/2页)
公元前714年,阳春三月久遇霖雨,七日七夜未见间歇,洛水猛涨,两岸良田尽为大水浸没,王室洛邑是为重灾区。
随之又降大雪七日,以致山封路阻,诸侯供赋未能按时送至,王室官员尽皆食不果腹洛邑百姓更甚!
连年战乱加之苛绢重赋,度冬余粮早已耗尽,逢春便见满野觅食百姓。
现遇反季大雪,望遍四野满目苍白,洛邑百姓苦于生计,只得易子而食!
睹此惨状,周王姬林庙堂朝会之上怒骂群臣,言道:“大周历世三百余载,何曾落得如此凄惨之境,皆是尔等辅国不力!”说罢,长吁一气,续言道:“秦文卫武,二公如得一人在世助孤,洛邑王畿亦不至落得今日困境。当世诸侯百官,仅有齐公可与之比拟,惜其志不在此,未能任职庙堂,为孤出谋划策也!”
一翻感叹过后,周王姬林转身侧座王位之上,手扶王椅低头不语。
群臣见状亦无人敢冒王威上言,良久无人做声。
末了,周公黑肩出列奏道:“吾王明鉴,齐公虽仁,然其远处东海之滨,远水难解近渴!臣观当下时局虽是混乱,然吾王仍为天下共主,或可檄文临近诸侯资粮赈灾,以解燃眉之急!”
闻言,周王姬林缓缓起身,回道:“依卿所言,由卿主事且试行之!”
说罢,轻摆其手示意退朝,既而转身退入后宫。
群臣亦随之悻悻离去,仅剩周公肃立堂中,良久见其俯身一拜,转身独自离去。
次日,十数骑快马由洛城四门驶出,身携王命檄文驰往各地诸侯,传达赈灾旨意。
郑室相邻,最先接获檄文,郑公姬寐生当既下令调拨军粮千石,命公子姬忽帅部押赴洛邑。
后续接获檄文诸侯,如鲁、卫、陈、蔡者,或多或少皆向洛邑许以钱粮资助。
维有宋室对此置若罔闻,宋公与夷更是放言,话称王室昏聩,东周无道,以致天降大灾加以惩戒,诸侯若是伸以援手,便是有违天意,途自引灾耳!遂绝王使,拒其赈灾之请。
不日,宋室如此行径传遍天下,遭至诸侯怒骂指责。然有一人闻之面显悦色,此人乃是郑公姬寐生。
庙堂朝会上,郑公姬寐生宣道:“天降大灾,洛邑受困,天下诸侯无不侧目申以援手。唯有宋室闭目以对,至天下苍生于不顾,更出恶语藐视王权,其心可诛。孤欲为王出征,讨伐宋桀,替天行道!此战旨在勤王护民彰显王道,须得全胜方可震慑不法之徒,诸卿可有良策助孤?”
话音落下,堂下群臣突闻此言亦是措手不急,相互议论纷纷。
见状,郑公姬寐生端座君位肃面以对。
一翻议论过后,大夫公子吕出列奏道:“臣以为君上此举不妥!目下,吾与宋邦交好,合盟至今不过一载,此时突起战事,恐惹诸侯非议!”
待其说罢,群臣纷纷称是,郑公姬寐生闻言不置可否,目扫堂下百官,只见上卿祭足独立列首低头不语。
此时祭足缓缓抬头,瞥见君上目光聚集于己一身,立时会意,出列相驳:“公子此言差矣,吾实是不敢苟同!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王畿受困,天下诸侯莫不对其资财赈粮,唯有宋公逆道而行,实乃乱臣贼子。君上出兵伐宋,上合天意,下得民心,何来不妥?”
一习话语说得公子吕无可反驳。
郑公姬寐生闻言,笑点其头,继而转顾群臣,言道:“众卿可还有异议?”
见问,群臣默然,拜道称是。
郑公姬寐生续言道:“既无异议,着众卿全力备战,择日出征宋地。诸卿且先退下准备,祭卿稍留,孤有话与汝说。”
待其说罢,群臣领命退去,余留祭足立于大堂。
待百官退尽,郑公姬寐生携上卿祭足行于后府花园。
郑公姬寐生谓对祭足言道:“满堂文武,知我者祭子也!”
祭足拱手回道:“君上过奖也,今天下大势,明眼之人一观,便知郑宋难免一战!”
闻言,郑公姬寐生问道:“何以见得?”
见问,祭足紧随其后,回道:“乱世当道,群雄并起,四方诸侯皆生争霸之心,君上必也属其中。然郑室争霸之路较之他邦更为艰难。郑处于四战之地,南有蛮楚、北有强晋、西有东周,东邻卫、曹、宋、陈、蔡诸家,欺周恐惹天下反郑,伐楚恐力不能及,攻晋又恐时久不下,唯有向东扩张。东方诸邦中,宋室爵尊富有,在东方诸侯中极具号召力,如若伐宋得胜,使其臣服于我,则卫、曹、陈转瞬、蔡等诸侯便可不战而将其降服!”
闻言,郑公姬寐生轻点其头,以示赞同,继而问道:“祭子所言极是!然宋室财富兵广,虽经州吁之乱,其实力仍不容小觑,胜之绝非易事。祭子可有良策解之?”
待其说罢,祭足紧接其话音回道:“君上所虑甚是,臣苦想多日,思得一策,说与君上斟酌。君上现今仍为王室左卿士,不若利此之便,假借王命,召集天下诸侯共同发兵伐宋,任其是三头六臂,亦绝难阻挡!”
郑公姬寐生闻言止步,对其大加赞赏道:“祭子大才,郑室之栋梁也!孤即刻檄文发往诸侯,倚王命而令诸侯发兵。倘若彼此伐宋得胜,祭卿定居头功!”
闻言,祭足躬身大拜,惶恐谢恩。
见状,郑公姬寐生抚恤一翻,邀其同行。
君臣二人信步花园,畅谈天下!
次日,信使快马驰往四方诸侯传命。
三日过后,诸侯回表纷至,除少数亲宋诸侯、如卫、蔡、许、勋者,未奉王命外,余皆纷纷响应起兵。
郑公姬寐生获讯大喜,随即颁命,拜颖考叔为将,令其领军三万,择日开赴宋境,并派出哨探,前往打探各诸侯起兵消息。
事隔七日,哨探回报,四方诸侯尽皆按兵不动,伐宋大略陷入两难之境。
郑公姬寐生闻此亦是头疼不已。
正值此时,侍臣传上上卿祭子奏表。
郑公姬寐生一把接过,展卷阅之,书日:
“愚臣近日偶感风寒,止能卧榻,由是未能亲谋君面,臣之罪也,谨以叩首谢罪,祈请君上赦臣之过!时闻勤王檄文发出,诸侯按兵不发,属臣预料之中,不足为怪。蛮楚雄据郑南,历来不屑与我中原诸侯为伍,未奉王命出兵,当属情理之中;北地乱晋,自文候薨没,便内患不止,自顾尚且无暇,何有闲情顾他邦之事?西邻成周,孱弱不堪,自保尚难,且春灾未消,亦难举兵。诸如秦、燕、吴、越者,远离中原,自难发兵助我。友者如齐、鲁,坐山观虎斗之徒,又怎可轻易发兵助我,余皆小邦,不堪与论。由此观之,君上所发檄文似无实效。然,依臣观之实则不然:其一,得知伐宋一事,诸侯虽未发兵助我,然亦未举兵反我,如此,我伐宋之时可无后顾之忧;其二,奉王命讨伐叛逆,可正出师之名,尽得民心,如此,勿需诸侯相助,君上亦可轻胜宋兵。臣意不若趁此良机,突袭宋室边境开封、兰考。若下此二城,既可涨军中锐气,为我大举伐宋奠定基石,亦可借此查探诸侯动向,其时再观时局伺机而动。愚臣不材,谏以数言,以君上裁决,叩首敬拜!”
郑公姬寐生一气阅完,对其大加赞赏,言日:“祭子大略,孤不及也!”
说罢,转身唤过贴身侍臣,令其传命新郑大营,着颖考叔即日起兵,密行奔袭宋地开封、兰考,封其为大将军,原繁、泄驾副之随行。
黄昏时段,颖考叔接或君命,不及造饭,急鸣号角,整军出征。
行将入夜,颖考叔大军三万浩浩荡荡开出新郑,急速奔赴宋地开封。
此时郑公姬寐生亦于城楼观望,此战乃制霸中原之首战,关乎伐宋大业成败。
若胜,则可挫敌锐气,涨我军威,继而破兰考,尽得两城粮草,由此郑军便可长驱直入,南下直逼宋都商丘。
若败,则军心尽失,诸侯反水,且粮草供续不济,宋军必会尾随追击,大举发兵西进伐郑,诸侯亦会趁火打劫助宋伐郑,由是新郑危矣!
郑公姬寐生心中思绪万千,立于如血夕阳下,独倚城楼,远望出征大军,寄与期望许以愿景,直待至最后一员兵甲离城,方才缓缓下楼。
然胜负关键乃在为将者,临时受命,仓促起兵,颖考叔肩上重担可想而知。
行军路上,颖考叔亦未停止思考如何攻取开封。
此战重在速战速决,可开封城坚池深,速取谈何容易。
然有一点宋兵难料,便是郑军密行奔袭之举,利用得当,速下开封亦非不可。
颖考叔苦思无果,便引原繁、泄驾二将,驻马山头,查视行军情形。
忽见山下一步卒,因其年事已高,加之长途急行,不堪重负,以至脚下有失,将前方士甲撞倒于泥泞之中。
倒地士卒起身便上前去训斥老卒。
老卒知有错在先,连声致歉。
然倒地士卒仍是不依不饶,斥令老卒为其背负行囊。
老卒无奈接过行囊,欲加于自身,为其背负。
老卒身后士卒见状,份份上前斥责倒地士卒无礼,由是争吵开来。
见到此处,副将原繁、泄驾早已是按捺不住,欲拿住惹事士卒问罪。
二骑快马飞下山头,令人缚下倒地士卒,斥令伐俸一月,押赴粮草营押运粮草。
山下事闭,颖考叔若有所思,仍旧驻马山头不动。
忽然脑中灵光闪过,计上心来,继而飞马下山,来至老者跟前。
下马上前询道:“敢问袍哥尊名?从军几许耶?”
老卒受宠若惊,赶忙拱手施礼,答道:“回将军,小人贱名辛征,从军已二十有一载,跟随将军征伐列邦,历经大小近百战,每战小人属营定为先锋,忆及当年下郐城、破联军,那叫一个酣畅淋漓!”
说罢,低头一阵憨笑,随之落下两行浊泪。
颖考叔见之,上前抚其肩,慰道:“袍哥何故如此耶?可是为方才之事?”
闻言,老卒辛征摇头摆手,接其言道:“非也,非也!小人万不敢做此想,小人伤感乃是忆及往事所至!”
待其说罢,颖考叔续问道:“何也?”
见问,老卒直言回道:“小人所属先锋营,当年五百壮勇跟随将军征战四方,冲锋陷阵必于阵首,斩敌之首亦长居榜首不下,敌兵闻吾营名无不丧胆!然岁月无情,当年壮勇皆成今日暮卒,五百袍泽手足战死二百余,伤病至死百余,至今只剩得百余人。小人亦知战场已非我等眷念之所,遂领着百余暮勇退居后勤,略尽绵薄之力。冲锋陷阵之事便交予后辈壮勇!”
闻言,颖考叔大加赞赏道:“郑室得以立足中原,称雄一方,皆仰诸位之功!此战还朝,老夫定于君前,为汝等请功晋爵!”
面对上将直言嘉奖,老卒辛征不为所动,拱手请命倒:“尺寸之功,不敢言大,将军切莫折煞小人也!小人仅有一请,望将军应准。”
见说,颖考叔愈加赞赏,扶其起身,果断应道:“但说无妨!”
老卒辛征不假思索,接其言道:“今奉命奔袭开封,路途遥远以至体力不支,撞倒前排甲士,实乃老夫之过也!恳请将军降罪,让其沙场杀敌立功!沙场争锋,吾辈老朽可谓是心有余而力不足,开封城固,是时定是血战一场,多员兵勇,便多一次破城机会。”
一习话语说得诚恳有加,颖考叔当即应准道:“便依袍哥之言,然竖子不知礼孝,不可不教之,先调其前往粮草营锤炼数日,战前恢复原职!”
闻言,老卒辛征拱手拜道:“将军英明,小人拜谢!”
颖考叔笑颜将其扶起,单手执马,挽其臂,与其同行,边行边言道:“此次奔袭开封,若是强攻城头,依现有兵力,急切间恐难取下,需汝等以助老夫一臂之力,不知汝等还愿为我效力否?”
见问,老卒辛征激奋回道:“敢请下令,吾等随时候命,万死不辞!”
待其说罢,颖考叔肃颜接道:“年华迟暮,豪情未减,壮哉!”说罢,二人继续前行,颖考叔向其受与功城大计,老卒辛征领命而退。
告别颖考叔,老卒辛征随即召集旧部,令其前往各营遴选暮勇五百待命。
说回颖考叔,经整夜急行,大军距开封行程不过百里。
天刚放晓,主将颖考叔下令埋锅造饭就地休整。随之携同副将祝聃、泄驾登上营区附近高地查看地势。
遥瞰开封,一马平川,唯有东门邻近突起两处山丘,峰间引出一条护城河,环绕城周。
三人驻马高坡,颖考叔谓顾左右问道:“开封距此已不过百里,汝等是否已有破城良策?”
闻言二将引马向前,副将原繁当先回到:“观此地形,属下以为,要取开封非强攻取城不可,除此别无他法!”
此方言罢,副将泄驾接其话音言道:“属下亦是此意。开封守军不过五千,见我三万大军杀到,定会避城不出,据险死守以待援军。”
闻得二将所言,颖考叔双目紧盯前方,言道:“开封城高三丈,池深九尺,若是强攻硬取,我军势必损兵折将,半数郑卒兵勇殒命城下,非上善之策也!”
说罢,颖考叔低头望向营区,继而续言道:“袭取开封,老夫已有谋划,二将听令!”
闻言,二将齐声应道:“在!”
颖考叔续言道:“着左将军原繁,领步卒一万,于今夜子时起行,辰时之前占据东门两座山丘,设伏其中,以狼烟为号,但见西门火起,汝等趁其不备就势攻取东门!”
闻罢,副将原繁拱手应道:“属下领命!”
说罢,调转马头驰下山去也。
待其走远,副将泄驾拱手请命道:“属下请命主攻西门!”
见说,颖考叔挥手回道:“西门诱敌老夫另有安排,汝领战车五千乘,于长葛城西三十里设伏,待宋兵追至,断其退路,尽歼追兵。”
闻言,泄驾拱手领命,言道:“谨遵将令!”
说罢,亦策马离去,入营点兵备战。
颖考叔单骑驻立山头,抬首远嘹开封,伐宋首战一触即发。
次日破晓,郑军大营校场,老卒辛征披甲按剑挺立将台,五百暮勇执马挺枪列阵台下,横竖成行肃穆威凛。
辛征将台训示道:“承蒙将军不弃,不以吾等年迈而委以重任。此次伐宋,奔袭开封,吾等奉命首战西门。诸君及吾,均已从军数十载,东征西讨历经百余战,吾等得以苟活至今,老天垂悻也!此去恐难全身而退,或为吾等最后一战,试问诸君可有胆否?”
闻言,五百暮勇齐声吼道:“生死不惧,誓下开封!”
见此,老卒辛征按鞘抽出配剑,锋指长天令道:“出发!”
台下暮勇纷纷翻身上马,调转马头驶出大营。
老卒辛征亦紧随其后,拉过战马飞驰追上前去。
旭日东升,辛征领军行止有序,不过一个时辰,便抵开封城下。
辛征下令稳住住阵脚摆开阵势,飞箭缚上战表投入城中,静侯敌军出城决战。
城中守将乃是宋室戍边大将苏懿,曾先后参与多次宋卫联军伐郑大战,后得宋公赏识,令其镇守开封。
突闻郑兵来犯,苏懿下令全城备战,继而登上城楼,查看敌情。
望下城去,见仅有五百老卒城前叫战,遂不以为意,下令副将宋启携精骑五百前往歼敌。
宋启应诺,下城点兵,顷刻间,两军对垒城下。
一方松散轻敌,战意全无;一方生死不顾,战意盎然,胜负已见分晓。
望见宋兵出战,郑将辛征缓缓抽出长剑,不待敌将喊话,挥剑拍马当先冲出阵去。
其身后暮勇见主将离阵,亦随之杀出,个个犹如下山猛虎,逢敌便斩所向披靡。
宋军触不及防,主将宋启领兵仓促迎敌,仅有招架之功,豪无还手之力。
历经半个时辰激烈厮杀,老卒辛征领兵全歼宋军,活捉宋将宋启。
众人将其绑缚押伏于地,辛征拔剑向前,面对向开封城门,挥剑削其首级斩于阵前。
开封守将苏懿见此,怒掌石城面色铁青,破口大骂道:“竖子匹夫,竟敢如此辱我,吾必屠尽来犯贼子!”说罢,径直下城,领兵倾城而出。
五千宋兵如潮水般涌出城门。
辛征见此,分出一半兵力迎敌,继而翻身上马,携另半数士卒压阵。
郑军暮勇个个满脸血污,面对苏懿大军扑来毫无畏惧之色。
辛征一声令下,二百暮卒皆如离弦之箭,飞马杀向宋军,五千宋军竟被二百暮卒搅得阵脚大乱。
然两军数量悬殊巨大,不到半个时辰,郑军暮勇尽数倒于宋兵枪下。
辛征见此满面肃然,按剑驻马下令燃起狼烟,继而且战且退,拽引宋军远离城池。
此时,山间伏兵原繁所部,见西门狼烟信号升起,迅疾起兵攻破东门,占守全城。
苏懿望见城中火起,方知中计,欲待回军援救,不料郑将泄架领军杀到,被其团团围死。
宋将苏懿数次帅部突围未果,知其大势已去,为当初轻敌冒进之举后悔不已。
郑军战车横冲直撞,毙敌二千余,逐步缩小包围圈。
剩余宋兵见突围无望,由是战意全无,尽皆弃刃降郑,主将苏懿不甘沦为降兵俘虏,饮恨吞剑,遗命沙场。
至此,巍巍开封古城,不到一天时间,便为颖考叔奇谋所破,易主郑室。
战后清算,开封一战歼敌三千,俘虏二千余,获取粮草辎重无数。
暮勇先锋营损失较为惨重,出征时为五百之众,得以回营者仅有数十人。
老将辛征为保残部后撤,引数十骑断后迎敌,终因寡不敌众,尽数陨命疆场。
为表其功,颖考叔命人于西门外立起一座功德碑,以此纪念战死英烈,而后上表新郑,为其邀功进爵以安其后。
郑公姬寐生世之明主,悉知表奏,无不一一应准。
由是军心振奋,主将颖考叔欲皆开封首胜之利,发兵兰考,继而南下直捣宋都商丘。
然事与愿违,大军刚刚起行,便从新郑传来紧急军情,北地狄戎趁其攻宋兵围新郑,意图攻破新郑叩启王室洛邑东大门,将其变作第二座镐京城。
闻讯,颖考叔急命大军停止前行,后军变前军,调头援救新郑。
自镐京一战,狄戎大军元气大伤,只得退居漠北,未敢再踏足中原半步。
后又与新晋诸侯秦室拉锯争战数十载,任凭郑公姬寐生机关算尽,亦未曾想到漠北狄戎此时趁机发兵再入中原。
事已至此,多思无用,如何退敌方是头等大事,郑公姬寐生连夜召见百官。
上卿祭足上言道:“贼军势大,吾主切不可与之硬碰!戎匪素来军纪松散,尽皆勇而无谋之辈,臣略施小计便可退敌!”
郑公姬寐生闻言点头赞同,继而言道:“戎匪窥视中原,已非数日之久,此患不除,孤心难安,务必借此,一战灭之!”豪言说罢,郑公姬寐生凝神屏息,转而言道:“然戎匪携数万之众来犯,其实力不容小觑,且戎兵精骑射,我军善阵战,与之对战,恐其绕过我军兵锋,偷袭后方城池,诸卿可有良策解之?”
见问,堂下百官各自商议,而后公子突上奏道:“臣以为,戎匪轻而不整,贪而无亲,胜不相让,败不相救。可使骑兵出关迎敌,接战便退,抛以财货诱敌追击。戎匪前军见获,必轻敌贸进随后追赶,而其后军无利,定会迟缓行军,由是拉出行军长龙。如此君上可于其路上,设伏兵三处,一路断其首,一路斩其腰,一路阻其尾,将其分隔开来,前后夹击,戎匪插翅难逃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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